旅行的笔者

纸卷昔烟(大概是拉博?)



看了方舟新活动临时起意搓的,结果写完已经半夜3点了草,想起了以前看教父的时候。就不自量力地写了点orz,一如既往的私设如山

除了凯尔希我最喜欢的大概就是拉狗子x,但这篇也不知道算不算cp向,我自己都不清楚。







9.13/晴/叙拉古

教父摆出宴席时候,家族的人都很惊讶。

叙拉古的老狼,要以老朋友的礼仪接待一个看上去只有子侄辈的年轻人,他还不是一个西西里人。

“你很久没来看我了,老朋友。”粘稠的酱汁落在盘上时鼓起一个个小泡,随着浓郁的香气渗透入纹理分明的,如细腻粉石的肉质中。

苍老的嗓音夹杂着一阵野兽的低沉咕噜声,在屋内回荡,空气似乎都为之沉降些许。

带着锯齿的刀面切入肉中,切裂开松软而恰具弹性的肉排,让酱汁浸入其中。

“我怕啊。”他露出一个戏谑而没有恶意的浅笑,将肉条用叉子送入嘴中缓缓咀嚼,在烘焙中残余的血液为他苍白无血的嘴唇染上了红色。“你的牙可不会因为时间咬不动别人的脖子。”

对面的老人沙哑地笑了起来,他凸起的狼吻弓起了笑容的肌肉,使得他尖锐,参差,如同残碎冰片的獠牙从双颚与唇间翻露出来。他狼首上灰白的鬃毛已经失色,发暗,附着在他枯瘦但依然强壮的身躯上。

灰色的丝绸围巾环绕在他布满绒毛的粗壮脖颈上,连接着老狼宽厚,高挑的体型。即使是优雅的黑西装与白衬衫也无法遮掩他那从事危险工作的爆发性体格轮廓。

“你倒是一点没变老。”老狼咂了咂嘴,他狭长的黄色眼瞳深藏在白色纷乱的卷毛中,像是桌上的烛火一样闪烁着橙黄的光芒。“真可怜,老朋友。”

“我还是变了的。”他安静地用叉子卷起面条,吞咽下口中的食物,抿紧了嘴唇。

“我看到了。”老狼沙哑地笑了起来,锐利的目光看向窗边,他知道,老狼的妻子和女儿正在与凯尔希交谈,

“她是你的妻子?”老狼揶揄地扬起下巴,嘴角微微翘起。“这很好,你有家人了,一个男人不可以没有家人,那他可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还不算是。”他的竖瞳在交叉的双手略微转动了一下。

“我懂了,你是她的妻子还差不多。”

老狼伸出手,袖口下的手臂完全是覆盖着狼毫的强壮利爪,虽然末端锋利的指甲已经被修剪,但依然可见那闪烁的寒光。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放在手边的小木匣。

“无论如何,看到老朋友回来,总让我心情愉快,抽一口吗?这是叙拉古原产的黑根草,质量上乘,我这星期刚卷好的。”

“你知道,我一贯保持的习惯。”他摇了摇头,用餐巾擦了擦嘴,他的面容在烛光下再次恢复到原先那安静的苍白中。

“了解,了解,医生。”老狼暗讽地以过去的称呼呼唤他,舔了舔上颚的一枚尖牙,抽出一根用黑色香纸紧紧裹好的烟卷。看似粗壮的利爪灵巧娴熟地拿起烟卷,压低头颅在蜡烛上点燃。

“人老了,就会怀念过去。我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市政局的,那些警察,还有教子。”

老狼在说话的间隙时抽了口烟,吐出一缕笔直的半透明烟气。这东西醇香怡人,还带点燃烧香草的气味。“但是我还是怀念当初,虽然你只陪伴了我们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你是医生,博士,军师。我干活,组织人手,还有老德克萨斯……”

老狼沉默了下来,静静地夹住烟,看向他。

他放下餐具,随着背倚在椅子上,轻轻用合拢的指尖触碰嘴唇。

“你现在处境不太好。跟你的健康状况一样。”

“是不好,年轻的西西里狼对我们家族的位置虎视眈眈,他们经营毒品……我太老了,我不敢。”老狼的眼睛随着烟头的火星眨动,闪烁。“我知道你是不赞成的。”

“在大多数时候,”他喝了口凉水,水冷的彻底,在指腹按压在玻璃杯上时候几乎能感受到冻伤的触感。“一个健全的国家不会放过这种交易的,但叙拉古不一样,你很危险。发生动乱,君主永远是最先倒下的。”

“……哼。”老狼发出一种低声吼叫般的嗓音,他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来,给你垂垂老矣的朋友一个拥抱。”

他站起身,与老狼拥抱了一下,老狼的爪子在他的背后重重拍了拍,

“很好,你总是这样,绝对不是个西西里人,却比我的那些朋友都像个西西里人。”老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像是一张古老,厚重的君王挂毯。“你知道吗,我当初想把妹妹嫁给你,那样我们就会是真的家人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依然站着,双手放在衣侧的口袋中,淡淡微笑着。

“别笑,混蛋,你这种人只适合我们西西里人的妻子,她们不会过问你的事情,只会让你体验到家的温暖,她们会咬你,不是因为你欺骗她们,而是你让自己和家人受伤。

老狼吐出一口烟气,无奈地咧开嘴角。“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个跟你一样奇怪的家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的笑容扩大了,但靴子挤压过木板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个女孩从门后窥探着,缓缓走进。

她穿着传统的多褶衣裙,黑色的衣料与白色蕾边使得她银白色的长发极为显眼,跟老狼年轻时候那一身富有魅力的光泽银鬃一样。

在裙子下,她却穿着男孩的白色衬衫,纽扣随意而参差地系上,尤其是她的双脚,踩在一对不合身的大皮靴中,也是她嘎吱嘎吱脚步声的来源

“爷爷。”她飞快地瞥了一眼他,他看到她的表情有一种失去双亲孩子特有的疏远与狡猾,但很快,她就亲昵地叫着老狼,并且一下就跳到了老狼的膝盖上。

“再来几次,我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你可真是个不替别人着想的丫头,我的小宝贝!””

老狼以慈祥的微笑说到,粗鲁地摇晃了一下小女孩的头顶,她则毫不在意地笑着,露出嘴唇下两颗尖锐的犬牙。

他自从十多年前参加老狼独子的葬礼,就在也没有看过他笑成这样了。

正当此时,那个女孩似乎对他做出了某种判断,她狡黠地笑着,凑近老狼的耳朵嘀嘀咕咕。

他其实听的清楚,她在说他长的像教室里的蛇皮标本。

老狼咳嗽两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嘴角微微翘起。

“你得原谅我的孙女,我把她养的太无法无天了,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小海盗。”

他温和地笑着,他发现女孩浅淡的虹膜来自老狼的妻子,而那偏向过分白皙的肌肤则是他的媳妇吸引到他儿子的资本。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去找你婶婶。”老狼亲了亲她的耳朵后,不满地训斥。

“她们太无聊了,我想听爷爷讲故事。

“爷爷在跟医生说话,等我们谈好,做个乖孩子,去。”老狼无奈地咧嘴大笑,用手掌拍打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还有,记得和医生道歉。”

女孩一脸困惑,目光在他和爷爷之间来回游移。她的脸颊渐渐变红,又噘着嘴思忖片刻。

“对不起。”

她登着嘎吱作响的皮靴跑了出去。

“她是嘉兰留给我唯一的血脉,我的珍宝。”老狼看着女孩消失的背影,沉声说到。

“我很抱歉,他症状太深了。”他垂下眼帘,老狼的儿子死于源石病,一枚有意的病毒子弹穿过了他的脊背,而为了防止感染扩大,他们不能送他最后一程,最后是他亲眼看着这个年轻人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是你的错……”老狼缓缓摩擦着爪子。“我不会让姑娘涉足我的生意的,我要让她过好日子,但家族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能沾。”

他没有说话,他的预感一向很准,重头戏在后面。

“我听说你们研究出了解药。”老狼咬字清晰,沉重。

“不能这么说,只是初步稳定症状。”他平淡地说到,竖瞳在心情的变幻下眯成一条细线。“不可能的。”

老狼宽阔的脊背突然垮塌了下来。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我跟了你7年,看着你创立了家族,我还不清楚。”他口袋里的手指在书页上缩紧。“他们贩毒,你想开拓一条不同的商道,你想从我这里搞到药物的贩卖渠道。”

“不可以吗,dr。”老狼嘶哑地说到。“我们的家族岌岌可危,没人比我更清楚这点,他们的进账很快就会追上我们,老德克萨斯也坐不住了,我们不再是兄弟了。”

“你说我们是朋友,”他的眼帘和瞬膜一起缓缓闭上。“如果你作为一个朋友向我请求解药治疗你,你的家人,我会全力救治你们,不求任何代价,不要回报,因为那是我的责任。但这不一样,药物不能落入任何组织和机构手里,只有我和凯尔希知道配方,那样我们才能确保它是被用来治疗感染者,而不是吞噬他们的病毒。”

老狼久久没有说话,最后,他的嘴角露出一个苦涩,释然的笑容。“那么,我可以作为朋友请求你吗?”

他掏出书页的动作停滞了一瞬间。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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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我爷爷的医生?”那个女孩坐在地上,同时翘起嘴角和眼角好奇地看着他。

“是,”他简洁地回答到,书页夹在他的手指间。

“那我爷爷听你的吗?”她笑眯眯地说到,用一种富有教养的礼节语调。“顾问先生,我可以向你提一个请求吗?”

他从思绪中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向她。“你也跟我提出请求,那么,说吧,小拉普兰德。”

女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踮起脚尖,压低了声音。

“爷爷想让我嫁出去,太蠢了,我可不要。”

“不好吗,你会有家人。”他沉默了片刻,微笑着蹲下身。

“那才不是,”女孩不屑地咧开嘴角。“我不需要。”

“西西里人不能没有家人,狼组成狼群,人组成家庭,灵魂需要安身之所。”他蓝色的眼睛在兜帽下散发着某种微光。“我们是这样一种生物,自以为可以孤独的生活,只是因为不敢去进入家庭。

“你介意我抽烟吗?”他突然问到。

“我听爷爷说你不抽烟?”她背着双手,歪着脑袋。“不介意。”

“抽。”他静静地笑着,在她面前将纸张卷起,在手指间形成细长的管状,表面密布着细密的文字。

下一秒,纸末端突然开始燃烧,化为一点黯淡的红色,伴随着轻烟。

她惊讶地看着他将其含在嘴中,然后呼吸,纸张上的文字迅速被靠近的火星吞没,燃烧,化为灰烬或者烟尘

然后他厌恶地吐出烟雾,咳嗽了几下,将“烟卷”用手指弹了弹。

“你真奇怪。”她笑了起来,总算显现出一种符合她年龄的轻松笑容。

“你瞧,一天的烦心事记录下来最多一根烟的大小,抽了它,你会发现它……还是很难闻。”他撇起眼睛,摩挲了一下指尖。“但生活就是这样,你与其看着它心烦,不如把它点然,取暖,发光,把它们吐出去。”

她看着他,看着那细烟从他的手指间漂浮而起,像是某种古老的幽灵正在解脱,消散,孤独地游荡。

“我会有家吗?”她轻声问到。

“这不取决于任何人,只取决于你。”他歪过头,对着她笑了笑。

他和凯尔希走出庄园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回过头。

他看到老狼站在阳台上,冷风吹拂着他苍老的银白鬃毛,挥了挥手。

那个女孩坐在老狼的身边,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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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阴/罗德岛

接连三个夜晚,罗德岛的两个掌舵者在甲板上与舱内走动,在阴影和格子的光亮中商榷,回忆。

他坐在办公室桌前,桌上摊满了纸张与数据板,直到坚定的皮靴踏过地板的声音才让他抬起头。

“晚上好,杜宾教官。”他露出一个微笑,尚未转移过视线。“你完成了对新干员的评测?”

佩洛女子理了理散乱地乌黑长发,尊敬地站直身躯,收入在她腿上面的垂荡着的皮鞭。她的两只耳朵紧张而严肃地绷紧,竖立而起。

“是的,博士”杜宾点点头说。“凯尔希医生另外命令医护人员检测她的生理状况。”

“她是个有趣的孩子,”他答道。那声音低沉而沙哑。

“dr,我觉得我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些建议”杜宾抿进了嘴唇,低声说到。

“你想反对,对吗,好教官,你想反对我和凯尔希的决定。”他最后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了杜宾。

杜宾微微吸了口气,似乎是为接下来唐突的发言积累基础。她直视着他冷血生物的双目,语气迟疑却又包含坚决。“她太危险了,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但本身的技艺又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感染者都很危险,包括我,好教官。”他稍稍抬起手掌,示意对话的暂停,他浅酌了一口手中咖啡杯内的饮品后轻声说到。“你们怀着怎样一种心情把我从墓穴中拉出来的?我造成了无数干员的牺牲。意义何在,我的好教官,你不信任我,这很好,可那些牺牲的,我已经再也记不起来的人,他们为什么为了我死,我时常会思考这个问题。”

杜宾一时间沉默了,她看到他痛苦的神色,仿佛他们种族自身毒囊的破损。

“我想,这也是凯尔希让她来的原因。”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轻轻攥紧。“杀戮,是我们的保护手段,同样也是让我们化为怪物的毒药。我们不仅仅是要治疗他们”

他凝视着马克杯内微微荡起波澜的水面,近乎是自言自语的开口 “是让他们保持着灵魂。”

“我知道了,”杜宾皱紧的眉头总算是略微松懈了下来 “我会让她加入,如果她真的能控制住自己的话。”

“顺便,帮我把那孩子叫过来,我需要跟她谈一谈。”他向后倾斜了身子,让自己靠在椅背上,双手指尖微微抵在唇边 “我也不能将一头真的恶狼放进来。”

“哟,博士,你不介意我把武器带进来吧。”轻佻,带着丝丝笑声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她抬起被黑色的长袖所包裹的手臂,让白皙的手指轻轻扫过书柜表面的玻璃

拉普兰德白而近透明的肌肤与海上漂浮着的冰块一般,光滑和紧绷反而显现出与病弱相反的力量感和冷漠,双唇显得轻薄而失血,只有一丝淡绯挂在苍白的面庞上,微笑时尖锐锋利的犬齿会稍稍显露。

睫毛稍密而细长,像是两道凝集的冷色白霜,眉下是一双熔化的灰色水滴眼瞳。

他点了点头,仿佛漫不经心的用目光扫视过了她腰间的战刀,不紧不慢地评论 “很有意思的武器,不是吗?很多人都会被外表所展现的部分小心却忽略了真正致命的部分。”

“任何武器都有它的用处,前提是,握在正确的手里。”她看着那反射着屋内光辉的武器发出了一两声促狭的嘲笑。

“不到五分钟前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喝光了巧克力,有些难过地舔了舔嘴唇。“让我们开始吧,拉普兰德小姐,不要介意我的多话,我忘了很多东西。”

拉普兰德看到他撕下了笔记上的一张纸,娴熟地在指尖卷起,然后……

一点火星燃烧,伴随着细烟盘卷。

她托着下巴,静静地笑了起来。

“初次见面,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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